过渡、短暂与偶然

  当我在兰州的时候,买到了《恶之花》的郭宏安译本。那些敏锐与奇异的意象,并不能吸引我。反倒是波德莱尔的动荡一生,激起我对他的记忆。
  浪荡子,这是他诗歌所关注的形象并且乐于以这种形象来称颂自己。但现在看来,这些都不是重点。他的地位,在我的感知中却越来越被一个批评者的形象代替。尽管我记得他的《信天翁》:

  诗人啊就好像这位云中之君,
  出没于暴风雨,敢把弓手笑看;
  一旦落地,就被嘘声围得紧紧,
  长羽大翼,反而使它步履艰难。

  诗歌的感知离不开对语言的接受,法语诗歌很难让我感知到其中的美妙,不独波德莱尔,即以马拉美的诗歌同样如此。或许和个性有关,或许和法语转译后的面目有关。
  但《恶之花》仍然是可读的,里面的十四行曾经让我反复阅读,在我研习十四行诗歌的时候,波德莱尔对巴黎的描述诗歌展示了这种诗体高超的技艺。
  不过我仍然愿意称颂他对现代性的敏感,他说:“现代性就是过渡、短暂、偶然,就是艺术的一半,另一般是永恒和不变。”
  而现在,诗人该注目的,恰恰是这过渡、短暂与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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