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俩
向向回家已经一个礼拜了,我一个人居住在在这房间里差不多也有了同样长的时间,从早到晚,寂静无声。就连窗外似乎也消失了动静,偶尔转过头,看见三环路上的灯光遥远得仿佛另一个世界。
向向回家前,一直在追问,你要是晕倒了怎么办?你要是不做饭吃怎么办?你跟我一块回去吧?最后她说,你要每隔一小时给我短信,让我知道你好好的。我送她去机场,时间有点紧,她急匆匆跑进安检口,我站在外面,远远地看见她脱下棉衣又穿上,人群不断在移动,最后将她挡住了。
上一次送她离开,是坐的火车,那时节还很寒冷,她坐在火车上,隔着车窗向站台上的我挥手,在那么多的人里面,她却显得孤单、脆弱,不停偷偷地抹着眼泪。她一个春节没有回家,等到3月份的时候,终于忍不住想要回去,但又在上车前流下眼泪。车开走以后,我在站台上抽着烟,冷风吹着裤管,我心里百般的难过。
她是属于山地和河流的孩子,当坐下来说起小时候的记忆,便显露出神采飞扬的样子。她爱老家的山、水、满山的野花甚至是清净的空气。这个城市让她备受折磨,每次从外面回来,都好像是大病一场。我们离开这里吧,这是她经常向我说起的话,但是,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儿呢?所以我们只能继续着,对她的折磨也就更甚。
这次她回家,我原本以为,会是她好好休息的一段时间,如同人们常说的充电,源自她老家的乡土和气息,可以安抚她,让她重新饱满且快乐如昔。我给向向电话,居住在家里,慢慢碌碌,但我却总觉得她仍然是一个人,周围的所有似乎都并没有召唤着她。这种想象让我不安。
向向曾经拍过一张照片,是我们俩站在一起,夕阳从身后照过来,将我们的影子谢谢地拖在地上,她对着影子,将我们俩拍在了一起。在这个世界上,她是最孤单的人。我愿意,一直站在她的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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