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一直在西单呆着,多数时间坐在狭小的店铺里面,看着过道里来来往往、左右张望的人,说不上发呆,也说不上观察,更多的时候是在奇怪,纳闷她们到底在找什么,纳闷她们为何高傲地进来摸一下服装布料转身就走,对于招呼的话充耳不闻。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件事,如何将这个店铺做好呢?如果我在这件事情上无能为力,那又有什么理由去说会做好别的事!
向向中午出去转圈,进来的时候讲了一件事给我听。同一层的某家店铺——我们一直叫它小衣服家,店主是个高个姑娘,做服装生意的前几年赔了好几万块,然后慢慢就懂了,生意有了起色,继而扩张摊位去了华威。现在三个摊位都是导购在负责卖货,店主平时只是进货、拍照做淘宝。很简单的事情,却仍然有着失败和成功的经历。
坐的时间长了,感到烦闷时我便去电梯间抽烟,在那里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招牌,可是没人遵守,守摊子的男士从20多岁一直跨度到50多岁,大多都会来这里抽烟,有的相互之间会聊天,有的碰见也会视而不见,只是掏出烟,找一个相对远一点的角落将烟点着。在电梯间里,中午时分那个年龄最长的男人经常会坐在角落里闭眼午睡,他坐在一张红色的椅子上,头抵着墙壁,对身边的动静无动于衷。
我在密封的玻璃窗旁边站着抽烟,看见楼下的行人和车辆寂静无声,晚上回到家里,看见桑克翻译的一首诗里这样写:“所以他们怀着小小的期望走进人行道,缓缓移动的沉默,更像是期望。”我站着抽烟,抬头看见天空漂浮的云朵,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家,西北这个词亲切得仿佛笑声。
向向跟我说,对过左侧那家店估计又要转让了,那家店在一年多的时间里,已经转手过四次或者五次。最新的店主是个沉默的男生,一天到晚坐在店里面把玩手机。有次我过去,问他老家哪儿的,他回答就是本地人,他说:“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……”他选择了最艰苦的糊口方式。
每天晚上8点,我从楼上坐电梯下来,在两座楼中间的一道水泥台阶上坐着等向向,然后我们一起步行去地铁站,花半个小时到家。昨天,我突然抬头,晚风吹过,一面是黑色夜空,一面是更黑的夜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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